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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垚生||春日漫游】捡到一只野狼

  骚攻垚×美强惨  ooc  

  

   我要我身体饲养的狼，皮毛和鲜血，都是我的味道。

  

  纸醉金迷的舞池，摇曳着身姿的不止是女人。

  

  上海滩有名的根古公馆，多的是世俗不容忍的关系。

  

  比如——

  

  相拥着耳语的绅士们。

  

  乔楚生被一桩生意的合作方拉着来了这个地方，他对男的没兴趣，不过他虽没什么文化，倒也不歧视这类人群，只是没想到，梅老板……

  

  而且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，他总觉得舞池中央有一道目光紧紧扒在他身上不放。

  

  似狼眼般，让他无端生出一身冷汗。

  

  ——————

  

  “乔四爷，您请好。”不似一般帮派老大那样魁梧，梅老板端的一副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。

  

  他搂着一个比他略低的秀气男人过来，敷衍地和乔楚生客气了一番，就匆忙离开了此处上了二楼。

  

  乔楚生略一皱眉，不懂对方为何拉他来这种地方，谈判还没开始，人就先去潇洒，徒留他一人在这，他转身想走，想想还是找个地方坐了下来。

  

  穿着军靴的长腿交叠，脱下皮手套递给身后的手下，露出一双布满交错伤疤的手，他眉眼凌厉，浓密睫毛下的瞳孔幽深，嘴唇无意识在抿着，似是一刻也不得轻松。

  

  这是长时间警惕带来的毛病，被暗杀过太多次，在这动乱的年代，军阀、列强混战，没有可以依靠的人，他的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。

  

  当然，他也不需要什么人。

  

  乔楚生坐在阴影里，垂着头闭目，周围的热闹仿佛永远照不进他。猝不及防，一束光突然打在他前方。

  

  “嗒，嗒，嗒。”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逐渐清晰耳畔。

  

  一个人停在了他跟前，呼吸声离他很近。

  

  太亮了，光太亮了。

  

  乔楚生没睁眼，只是眉毛无意识皱了起来——他讨厌被莫名其妙的人打扰。

  

  身后的小弟见乔楚生的微妙神色，纷纷绷直了身板——四爷心情现在很不好。

  

  “不想看看我吗？”一道甚是慵懒的声音在乔楚生耳边响起。

  

  那人弯下腰，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，伸出手指挑起了乔楚生的下巴：“我很好看的，不信，你睁眼看看。”

  

  找死！

  

  乔楚生抬起眼皮，抓着这人的手腕一个用力，只听“咔嚓”一声，胳膊脱臼了。

  

  路垚痛的冷汗瞬间下来了，不过他忍着，嘴角扯出一抹笑，发白的嘴唇颤抖着，神色却满是餍足：“你睁眼了啊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怎么样？我是不是很漂亮。”

  

  有病。

  

  乔楚生一脚踢开他，转身就要走，猝不及防被刚刚倒地的人拉住了裤腿：“我可以帮你和梅老板达成交易。”

  

  路垚见乔楚生没再踹他，得寸进尺拽着他的胳膊借力站了起来：“疼死我了，不能轻点呀。”

  语气竟像是在撒娇埋怨。

  

  对哦，他忘了，这里是那种地方。

  

  乔楚生甩开他的手，转过身盯着这人打量。

  

  白净的脸，高挑的身材，一身招人眼球的酒红色西装，确实……

  

  很漂亮。

  

  路垚见乔楚生眼里闪过一丝惊艳，暗暗勾了下唇角，得意地吹了口气：“我叫路垚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我要跟着你。”

  

  不是询问，是要求。

  

  少遇见过如此不怕死的人，乔楚生此时倒真来了点兴趣，他眼皮垂了垂，一个闪身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给路垚接上了胳膊。

  

  “啊……！”一声惨痛，路垚脸皱成了苦瓜。

  

  乔楚生罕见得笑了下。尽管很短，路垚还是捕捉到了，他不怕死地倚在乔楚生身上：“你弄疼我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！

  “你……闭嘴”路垚吐出的热气散开在他脸庞，乔楚生推开他，有些失态地后退一步。

  

  “说你的方法，别打岔。”

  

  路垚挑了下眉，指尖搓着刚刚的触感，吊儿郎当的坐在乔楚生刚才的位置上，却偏用可怜巴地语气说：“你这些小弟长的太凶了，我害怕，说不出来。”

  

  众小弟：……

  

  老大慈祥？！

  

  乔楚生有些不耐烦，却还是让手下先出去，包括围在旁边看热闹的人也被驱散开，次次容忍他，不过是和梅老板合作这次生意太过重要。

  

  周围安静下来了，路垚突然也不作妖了，他神色莫名地由上而下仰望着乔楚生，喃喃低语：“真的是……好久不见了，乔先生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你在说什么？”

  

  路垚回神，轻笑：“我说，让我跟着你，我会慢慢帮你处理好这件事，现在一句话说不清楚的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我身边不要无用之人。”乔楚生抱胸，眼尾瞥他，矜傲地开口。

  

  “我会比你身边任何人都有用，在所用方面。”一句话，似是另有所指。

  

  “我不喜欢男人。”乔楚生把玩着手表，淡淡开口。

  

  “我也是。”路垚抿唇——

  

  我只是喜欢你罢了。

  

  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  

  那是很多年前了，路垚趴在路边垃圾堆旁边，饿的睁不开眼，他是战争下的受害者，一家人只有他活了下来，不过这次，是真的要死了。

  

  他迷迷糊糊觉得有道阴影遮住了上方的阳光，有道声音说：“丑死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路垚不赞同这话。

  

  他不丑，他只是太饿了。

  

  而后，清凉的水流入他口中，捏着他的手不太会注意力道，他下巴都要脱臼了。

  

  “你……”

  

  “闭嘴吧，小丑八怪，今天心情不好，赏你点东西吃，若是能活下来，我乔楚生就当今天过的还不错。”

  

  那是很意气风发的口吻，只是有受了挫折，才隐约透着不开心。

  

  乔……楚生

  

  原来你叫……乔楚生

  ——————~

  路垚睁开眼，过去的记忆如潮水般退去。

  

  乔楚生，没想到，你还真就不记得我了。不过也是，他不再似当年那般丑陋，不记得……就不记得吧。

  

  路垚下床，翻箱倒柜找着今天的衣服——他每天，都不会允许自己仪表形态出一点错的。

  

  这里是乔楚生的院子，他成功住进了这里，毕竟，近水楼台先得月。

  

  打开门，阳光普照，只是门外的乔楚生幽魂似得吓人。

  

  他从未放松追问：“你有何方法？”

  

  路垚回神，拉着人进自己的屋子：“四爷，你坐，吃早饭了吗？”

  

  乔楚生抬眼无声地看着他。

  

  “……”

  

  “哎呀，进行着呢，就快谈妥了，梅老板欠我一个人情，他迟早会答应的，你别急，先随我去吃早饭吧。”路垚凭自己个高腿长，拉着人就忘接上摊子处跑。

  

  “老板，两份馄饨，一份不加葱花。”路垚朗声喊着，颇有一番朝气少年郎的模样。

  

  他如何知道，我不吃葱？

  

  乔楚生说不清什么心情地摸了摸扳指，看着笑意满满的路垚。

  

  和自己一起吃早饭，就那么快乐？

  

  没出息。

  

  乔楚生高冷地哼声，低头扒拉着圆圆滚滚的小馄饨。

  

  奇怪，他之前怎么不觉得，这东西还挺好吃的。

  

  日子一天天就这么过着，乔楚生好像忘了，他留路垚在自己身边是为了什么，甚至于连对方编出来的怕黑这样蹩脚的谎言都信了，就让人晚上睡在自己房间的沙发上。

  

  月亮悄悄从窗外洒进来光亮，路垚觉得进展可以向前一步走了，他翻了个身，直接掉到了地板上，一向觉浅的乔楚生自然被吵醒了。

  

  他下床，赤脚踩在地板上，这才惊觉——十月的夜晚，竟是如此冷，看着身高腿长的路垚屈身在狭小的沙发上，犹豫下，到底还是把人抱上了床。

  

  反正……他俩都不喜欢男人。

  

  之前只觉得庆幸，而今想到路垚不喜欢男人，他竟无端有些烦躁，因此放下人身体的力气无意识重了些。

  

  装睡的路垚：？

  

  俩人各怀心思并排躺着，彼此不敢妄动。

  

  路垚等乔楚生呼吸逐渐平稳了下来，才把人团吧团吧搂紧了怀里，乔楚生下意识贴着他的脖颈。

  

  “晚安，楚生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还有，我爱你。”

  

  ——————

  当听到梅老板说这些话的时候，乔楚生如坠冰窟——梅老板早就答应了路垚，是路垚故意让梅老板拖着时间和他成交。

  

  为什么要骗他？！

  

  不管什么理由，他这一辈子确实最讨厌欺骗。

  

  路垚着急忙慌赶过来的时候，乔楚生维持这个低头倚墙的姿势已经很久了。

  

  他头一次不敢出声喊他的名字：“你……都知道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耍我很好玩？”

  

  “不，你听我解释，我只是……”路垚攥着裤腿的骨节用力到发白。

  

  乔楚生冷声打断他：“只是什么？只是为了拖时间留在我身边，好让我喜欢上你？！”

  

  路垚猛一抬头：他……怎么知道？

  

  “你真当我老大位置白坐的？”

  

  乔楚生掏出手枪对准他：“给我滚，我不想再见到你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你要……杀了我？”路垚眼尾泛红，手颤抖着缓缓抬起，握着枪管：“无妨，是你便无妨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反正，我这条命也是你的。”

  

  ……

  

  “恶心！滚！”乔楚生用足了力气踹向他。

  

  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  

  根古公馆，路垚醉生梦死瘫在地毯上，周围酒瓶散落一地，他领口大开，泛着红的胸膛肌理分明。

  

  有穿着妖媚的男人想凑过来，被路垚一个酒瓶摔了过去：“都给老子滚！”

  

  “路垚，他妈的你给我起来！”六子推开人群，冲进来拽起他：“四哥危在旦夕了你还在这寻欢作乐，你良心喂了狗吗？！”

  

  “危在旦夕？他怎么了？！”路垚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，猛地清醒过来。

  

  “他为了处理你那些仇家，孤身闯进了对方大本营杀死了他们头目，自己却中枪了！”

  

  “不……”路垚气血攻心，直接一口血吐了出来：“带我去见他！”

  

  ——————

  

  隔着玻璃，路垚看见乔楚生浑身缠满绷带，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，往日的凌厉不复存在，透着股易碎感。

  

  “不光是你的仇家，还有老大的，他们联合，就在你走后不久，齐齐攻了上来。”六子在一旁狠狠抹着泪。

  

  “老大他总是这样，什么都要自己抗，连睡觉都不能放松，身上不知道为兄弟们扛了多少刀，却从来都不说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你倒是走的轻松，老大整夜整夜抽烟，话比之前更少，动不动刘盯着你给他那个破戒指发呆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你就……”

  

  后面再是什么，路垚已经听不见了，他耳边“轰隆隆”地响，每一声都让他心脏攥紧了地发疼。

  

  乔楚生，你凭什么……凭什么……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大颗大颗的泪滑落，路垚无声死死盯着那个躺着的身影。

  

  这次，就算你真的杀了我，我也不会离开了——

  死，我都是你的人。

  

  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  

  乔楚生睁开眼的时候，再看见床边人的瞬间，眼里亮出不可置信的喜色，随后又黯淡了下去了。

  

  是来恨他的吧，恨他之前那么对他。

  

  在察觉到路垚要从床上抬起头的时候，乔楚生慌不择路闭上了眼，不想听那些令他害怕的话。

  

  “乔楚生，你怎么这样……”

  

  乔楚生如坠万丈深渊。

  

  果然，他还是……

  

  “你怎么忍心，我都那么想你了，你还不醒来。”

  

  ？！

  

  他听见了什么？

  

  乔楚生鼓起勇气，睁开眼：“你……怎么在这？”

  

  路垚先是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，一颗泪水欲落未落地挂在睫毛上，然后被喜悦冲昏了头脑，忘了俩人还在吵架，冲着人唇上就亲了过去，甚至趁乔楚生惊讶时不自觉张开嘴，往里探了进去，深吻。

  

  他在干什么？！

  

  乔楚生想推开他，最终还是顺了自己的心愿——

  算了，便许他放肆这一次吧。

  

  ——————

  

  知道狼是什么样吗？

  

  盯着猎物，千般谋划，最终叼入口中。

  

  路垚则略有不同，他是狐狸属性的狼，尽显风情勾引对方，偶尔悲戚一会，便会收到意料之外的收获。

  

  “你……你说我恶心，让我滚，还……”路垚糕点混着眼泪入喉，酸酸涩涩，委委屈屈，偏又不敢发作的模样垂下头，小声控诉。

  

  “我的错，你……罚我吧。”从小到大，乔楚生没这么低过头过。

  

  “那今晚，三次。”狐狸狼露出獠牙。

  

  “我……昨夜身上的印子还没褪下，你……！”乔楚生欲要发怒，抬眼看着路垚泫然欲泣的样子，忍了忍，把话吞进了肚子里。

  

  “那你不许……在那个时候问那种话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哪种话？是在你身体控制不住发抖的时候问你‘四爷，我漂亮吗'这句话？”路垚明知故问地凑上前去亲他脖颈。

  

  “你还说……”

  

  “那我好看吗？我丑吗？”路垚顿了顿，又问。

  

  “我从未觉得你丑，从前到现在，一直如此。”乔楚生放任路垚动作，安抚摸了摸趴在他胸膛上的脑袋。

  

  “我早就，识出你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我要我身体饲养的狼，皮毛和鲜血，都是我的味道。

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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